前言

“人类的未来，要么是走向星际文明，要么就是常年沉迷在VR的虚拟世界中。 如果人类在走向太空文明以前就实现了高度逼真的VR世界，这将是一场灾难。”

——刘慈欣


近日，美国科技巨头Meta（原Facebook）在转战元宇宙后首次公布出财报。结合现阶段Meta元宇宙研发初期现状，其亏损结果实属意料之中。

扎克伯格的总涉猎业务Ins、Facebook等软件作为业务核心的Family of Apps类与以元宇宙为业务核心的Reality Labs等组成。据公布的财报显示，在2021年Q4季度，Meta的元宇宙业务亏损33亿美元，整年亏损超100亿美元。

同时，Facebook用户数据量现阶段也呈现出趋向饱和后的下滑状。对此，扎克伯格在公开场合承认，TikTok确实会对其年轻用户量产生影响。

当Facebook发布出并不算好看的财报后，其股价突发震荡，股市暴跌26%，市值一日之间蒸发2400亿美元，创下美国上市企业单日损失之最的记录。

一发三连。用户数据量逆增长、负值的元宇宙业绩、股市暴跌的连锁反应，给苦心孤诣建造元宇宙的Meta带来三记重锤。

据数据表明，尽管元宇宙核心的业务现阶段持续呈现出负增长态势，但其Family of Apps类业务一如既往稳定，保有高盈利产出，单是在2021年Q4阶段就已获得高达102.9亿美元的净利润金额。

因而，在不考虑其余因素，片面从这两项数据来看，Meta耗资巨大的“元宇宙”愿景似乎还烧得起钱。

扎克伯格本人也在财报电话中表示，2022年将继续投资关键优先事项，并努力构建元宇宙。他在公开场合表示，在未来三年中，公司的重点都会放于产品和改进基础设施搭建上。

与斥百亿美金投入的“元宇宙”的扎克伯格不同，另一个“科技梦想家”马斯克则对元宇宙嗤之以鼻。

以往，马斯克就曾公开表示，现阶段自己看不到元宇宙引入注目的应用场景，现在流行的Web3概念更像是流行语营销，而不是现实。

2021年12月份，马斯克接受The Babylon Bee（巴比伦蜜蜂网）的采访录像在YouTube上线后，引发众多网友关注。视频中他坦荡而言引发阵阵笑声。“我听说过许多有关元宇宙的信息，比如佩戴VR头显就可以进入元宇宙。但小时候父母就会告诉我们，看电视不要坐太近，会损坏视力。而元宇宙，则将元宇宙放在了眼前。”同时，在这次采访中，马斯克提到现阶段元宇宙将面临屏显过近影响视力、晕动症、人机沟通效率这三大重点问题。

总的对比来看，元宇宙是基于现有生活，整合多种新技术产生新型虚实交融的网络连线社交形态；而Space X则是拓展人类现存生存空间边界，面向太空，得以探索人类可以踏足的第二家园。这两者间前者向内发展、后者向外延伸的各异发展方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决定了生命体生存模式的两极性。

若虚拟世界与星球文明可以共存，那马斯克大力研发的脑机接口技术在赋能人体的同时是否也将成为进入元宇宙的关键技术？答案是肯定的。

01

形而上学元宇宙，逃避现实的虚拟人生启动器？

Metaverse究竟是什么？

清华大学新媒体研究中心在《2020-2021年元宇宙发展研究报告》中提出具体定义，他们认为，元宇宙是整合多种新技术而产生的新型虚实相融的互联网应用和社会形态，它基于扩展现实技术提供沉浸式体验、数字罗生技术生成现实世界的镜像和区块链技术搭建经济体系，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在经济系统、社交系统、身份系统上密切融合，并允许每个用户进行内容生产和世界编辑。

国外分析师Matthew Ball则表示，元宇宙必须提供'前所未有的互操作性'——用户必须能够将他们的化身和商品从元宇宙中的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无论是谁在运行元宇宙的特定部分。

也就是说，在元宇宙中，虚拟人所处场景并非背景板，而是能够进行点对点互动、强操作性、区分于现实世界的另一层空间。而现阶段技术不断进行摸索创造的仅是这层空间单薄的首层底座构造。

Roblow （世界上最大的多人在线创作游戏）CEO Dave Baszucki对元宇宙构建提出了更多的要求，他认为元宇宙至少要包括身份、朋友、沉浸感、低延迟、多元化、随地、经济系统和文明在内。

"元宇宙不等于电子游戏或虚拟世界。"清华大学新媒体研究中心进一步提出，元宇宙是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糅合，它等同于大型多人在线游戏、开放式任务、可编辑世界、XR（VR/AR）入口、AI内容生成、经济系统、社交系统、化身系统、去中心化认证系统、现实元素等多重机制的融合并行。

当内容载体、互联网技术、用户社交形态停留在某一阶段较长时间并趋向饱和时，颠覆性的另一内容平台就将出现。而元宇宙这种基于VR/AR技术的创造性平台就是众多资本现阶段关注并进行押宝的下一阶段。

扎克伯格称这种愿景中的元宇宙为"内容"，他说，"你可以把元宇宙看作是一个具身性的互联网。在这里，你不再浏览内容——而是在内容中。"

这种存在于内容间的理论引发思考。当元宇宙被创造后，是否会成为现实世界对自身进行的某种补偿？若这种心理机制是实际存在的，那生命体必将在合适的时机下创造出一个又一个虚拟世界。

开个脑洞，牛津大学哲学教授Bostrom曾在2003年提出一项有趣的虚拟世界假设理论：

1、人类非常有可能在到达"后人类"时代前就灭绝。

2、任何后人类文明都不可能对他们的进化历史进行大量模拟。

3、我们很有可能生活在一个计算机模拟之中。

而他本人相信1、2是非常有可能的。

在Bostrom的理论中，灭亡才是模拟世界的终点。当虚拟世界的人掌握类似的制造技术时，所处世界的进程将会被终结。

回归正题，现阶段网传一种声音，即掌握更多资本的人将逐渐走向太空，探索除地球外的另一世界；掌握资源较少的人将身处资源日益消殆的地球上依靠元宇宙来维持"正常生活"。笔者认为，依照经济学原理及资本运作方式来看，假设元宇宙被成功建造，那其中所涵盖的资源也不会成为无边际成本的存在。同时，用户所需的外显、网络等设备也将成为资本获取收益的另一渠道。

无交易无市场，当有丝毫价值体现的资源出现，市场也会随之诞生。但无稀缺性的资源获取是缺乏获得感的，用户也不会为无限再生的资源进行付费。因此，倘若元宇宙诞生，其也并非会成为大多用户所畅想的乌托邦似的存在。相反，或许会有更多人出于对虚拟世界的向往而购置不断迭代的外置设备、获取更丰富虚拟资源的愿望，而在现实世界中加倍努力赚取资本。

02

脑机接口是元宇宙最后一块拼图

与积极追随元宇宙概念的谷歌、微软、英伟达等企业不同的是，在面对"元宇宙"时，库克的态度显得模棱两可，较为审慎。

不过，据外媒透露消息，2021年10月其副总裁迈克·罗克韦尔已向至少1000名苹果总部员工分享苹果AR产品路线图及头显新细节，有望在2022年末发布。据了解，该头显代号为N301，具备AR及VR混合功能。

事实上，这已不是苹果首次表现出对AR设备的兴趣了。此前，在iphone x发布时，Face ID功能已使得不少人认定是库克进军虚拟现实的标志。然而，当元宇宙概念提出后，苹果对元宇宙的态度并不热烈，甚至有些冷淡。库克在公众场合对元宇宙持有的态度是"划清界限"，表示AR并非元宇宙。

苹果对于元宇宙的不甚支持在2021年末，苹果以保护用户数据隐私为由取消其iphone平台的定向广告推送分析支持事件中已可得以体现。这项变化直接导致Meta在2021年Q4损失十余亿美元收入。此类营收打击对于依靠用户应用信息投放广告的扎克伯格而言，影响是巨大的，这意味着Meta或将面临资金链受限的风险。

然而，苹果的数据隐私变动对Meta的打击仅是个开端。为避免更多Android用户被苹果拉拢，近日，谷歌也宣布计划逐步取消对广告商跨应用跟踪服务的支持的消息，并发布隐私沙盒。该沙盒在启动后，将由用户决定自身行为是否授权。这一变动将极大程度牺牲广告主、应用开发商、出版商的利益，甚至会刺激到谷歌自身广告收入。全部营收都出自广告业务的Meta所受影响更是非比寻常，Meta表示，谷歌此举将使其今年广告收入损失百亿美元。

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主力营收业务受挫的Meta增速实施元宇宙的计划实施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事实上，在互联网的逐渐发展下，网络与人类的交互是必然发生的，这属于自然发展趋势。Meta提出的元宇宙概念也确实证实了扎克伯格的先见之明，但这一愿景的实现若仅靠Meta手中掌握的社交资源的的话，差之千里。

据元宇宙发展报告中显示，元宇宙的构建需要经历数字孪生、虚拟原生、虚实融合三个主要阶段。现阶段，扎克伯格所瞄上的以VR设备进入的元宇宙处于数字孪生的初级阶段。扎克伯格将用什么方式解决马斯克所提出的人机沟通效率问题？难度极大。依照现阶段科技进展来看，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脑机接口，而这重要的钥匙，握在曾全身心梭哈造火箭，向往外太空的马斯克手里。

尽管马斯克一直咬定脑机接口与元宇宙无关，但在接受采访时却吐露了真实想法，"复杂的脑机接口装置可以让你完全沉浸在虚拟现实中。"

同时，如何实现在生命体在元宇宙中痛觉、听觉、嗅觉等感官功能？任何外链设备带来的感触都是虚假的，只有真正将人体与网络深刻联结所感触到的才能真正称得上即时、真实。

但由于脑部作为生命体最精密的部件之一，时至今日，科技仍旧处在不倦对其进行攻克却未出现跃阶式进展。据了解，现阶段马斯克对于脑机接口的研究仍是初期，正在由以动物为实验对象转向人体作为实验对象阶段，距量产还有较长周期。

03

资金链受创，元宇宙豪赌难落幕

除生命体进入元宇宙的方式有待发展外，其平台搭建也仍处于起步阶段。

元宇宙作为虚实场景融合的集中地，有两种不同方式可以进行基础设施构建。

报告认为，其一是将现实世界利用数字孪生技术来生成，其二是利用AI技术来生成现实中不存在的地图。

而配合场景使用的数字货币及人体眼、耳、口、鼻、舌、身等虚拟交互产品现阶段都并无太大产品发售。

此前，Meta推出可进行远程商务会议的元宇宙产品Horizon Workrooms。该虚拟办公场景能够为团队创建一个房间让员工们加入其中，在虚拟世界碰头。房间内的所有人都能够从桌前站立起来，加入黑板，也可以用控制器写画，或导入一些图像。另外，有演讲需求时，可以向其它人共享自己的桌面。

这款虚拟办公解决方案听上去与现实场景类似。但据体验者述，该工具仍有需要需要解决的问题。例如，晕车感、软件网络延迟、虚拟屏与电脑屏幕呈镜像，有时无法看到背后的同事等。

另外，体验者表示，现阶段对这款产品进行评价为时过早，它能够使得人与虚拟工作站产生真实与虚拟的融合感，但却缺少让人愿意参加虚拟会议的兴趣点。并且，长时间使用VR会造成机体疲劳，所以很难长期处在虚拟环境。综上，Meta当下的元宇宙建设尚在起步，总体发展仍需要至少10年的技术更迭。

不过，Meta对于元宇宙建设的决心已是非常明显。现阶段，它已对23家涉及"元宇宙"的企业进行收购，其中多为VR游戏及硬件企业。据此前扎克伯格发表的未来三年将持续对元宇宙业务进行长期投入的决定来说，现阶段其最不可缺少的便是资金。但现阶段，苹果、谷歌等对于用户数据隐私的最新决定都将影响到Meta数字广告业务利润获取。未来，扎克伯格的这场豪赌是否能够圆满落幕，仍是未知数。


参考报告：

【1】王儒西，向安玲《2020-2021年元宇宙发展研究报告》0.98版 北京 清华大学 2021.9.16